87、搜宫(营养液破万加更)_宫阙有韶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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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7、搜宫(营养液破万加更)

  “什么委屈的。”顾鸾温声,“事关皇长子,皇后娘娘爱子心切,已存了气。下要紧的,一则是事情查白,二则是平复纷争,让皇后娘娘消消火气,也让六宫的议论平一平,便该怎样看着正怎样来。”

  楚稷轻笑:“‘看着正’有什么用?是做样子的。”

  “是做样子有能平息火气。”顾鸾睇一眼殿门的方向,“我瞧皇后娘娘方才也只是想在你这里要个态度。”

  楚稷是摇头:“平息皇后火气、平息六宫纷争,靠的终是查真相,不靠其他。”

  顾鸾皱皱眉:“也不是什么大事,你必这样犟着?”

  “怎么就不是大事了?”楚稷站起身,双搭在她双肩上,口吻深沉,“你别跟我说什么顾全大局,大局不是这样顾的。你也知道,下正是阖宫上下看我态度的候,我此将你禁足,不论来日凭着证据解释得多清楚,总归要有人说你必有不干净的地方,只是脱罪脱得巧妙。这种议论我若让你沾上,就配不上你这样信我。”

  “但……”顾鸾意欲据理力争,他指一抬,按在她唇上:“我知道你心好,平日你愿意宽容体谅随你。这不是能退让的事,我不跟你商量。”

  他眉宇浅蹙,认认真真地说完就坐回去,拿起面前的奏章继续读起来。顾鸾看看他,心觉动容,也看出他确无半分退让之意。但想想皇后方才的忿忿,她是不想他被夹在中间这样硬撑,低眼福了福:“那我先回纯熙宫了。”

  “阿鸾。”不及退开一步,他的扣在她腕上,抬眸看她一眼,他叹了声,“燕歌,这几日不许佳妃随意离开紫宸殿,否则朕拿你问罪。”

  燕歌直打了个哆嗦,慌忙跪地叩首:“奴婢遵旨!”

  顾鸾拧着眉,无奈地看了他半晌,只好说:“听你的。”

  楚稷低着眼,一语不发地将她拉到膝头坐下。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,心底却顶着一股气。

  禁她的足,谁别想。

  上一世她直至离世只是御前女官,他也让她受过这样的委屈。这一世若撑不住这点事,他就不配娶她。

  栖凤宫,皇后回宫不多,就有几位嫔妃结伴来了。

  这几日虽是免了晨省,但身为嫔妃来拜见皇后总是不需要理由的。况且皇长子又刚遭了算计,众人不论是拿“探望皇长子”是“给皇后宽心”说事,是理当然的。

  想着方才去紫宸殿的那一遭,皇后心下多有些疲惫,仍是客客气气地请她们坐了,好好着宫人上了茶。

  冯昭仪抿了口茶,神情淡淡道:“臣妾听闻宫人们查出了些新的罪证……到底是佳妃娘娘命好,这样了能被皇上护在紫宸殿里。若换做旁人,怕是早被送进宫正司受审了。”

  “不是么?”顾才人无奈地摇摇头,“其实要臣妾说,这事要查清也不难。佳妃身子娇贵,进了宫正司必定顶不住几句盘问,自有什么说什么。只是如今皇上这般护着,倒让事情不好办了,哪怕真相就在眼前,咱们怕是也无从得知。”

  皇后面无表情地听着,冷声而笑:“既知皇上不松口,这些话多说无益。”

  “是。”二人讪讪地应了声,紧接着,冯昭仪却话锋一转:“臣妾倒不白,皇上怎的就被佳妃迷成了这样?旁的也罢了,臣妾却听说在她有孕的候皇上也只守着她一人,不愿多看旁人一眼,这听着新鲜。”

  皇后心思细听佳妃究竟有多得宠,眼皮稍抬:“佳妃生得美,又曾在御前侍奉,办事体贴。”

  “这就更奇了。”冯昭仪指指顾才人,“佳妃生得美,娘娘您瞧才人妹妹差得多么?便是不提顾才人,此番进宫的姐妹里也很有几位才貌出众,不输佳妃。再论这体贴……”冯昭仪唇边衔着笑,“六宫妃嫔多出自名门闺秀,又有哪个不懂得体贴呢?佳妃真就那么好,能仅凭这两点就将旁人全比下去?”

  她轻声细语地说到此处,皇后终是品出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,视线便定在她面上:“昭仪究竟想说什么?”

  冯昭仪离席起身,伏地一拜:“臣妾只是闲来无事胡乱琢磨,娘娘只当听个乐子。若有不妥之处,求娘娘别怪罪。”

  皇后颔首:“若有不妥之处,本宫只当你说过。你起来,慢慢说吧。”

  “谢娘娘。”冯昭仪嘴角划过一缕若有似无的笑,起身落座回去,娓娓道来,“臣妾只是那日忽然想起了些家中旧事罢了……臣妾的母亲是当家母,为人严厉,妾室们无不畏惧。在臣妾七八岁的候,父亲是有过一位宠妾,父亲看她便如皇上看佳妃一样,怎么看觉得好。那候,连母亲动不得她,反吃了不少哑巴亏,家中一度有了宠妾灭妻之兆。”

  她说及此处,语中一顿,顾才人等不及地追问:“后来呢?”

  冯昭仪轻哂:“后来,是府里的一位老嬷嬷偶然发了些好东。才知那位宠妾容貌好才气佳原是次要的,能持住臣妾父亲的心,无非是凭着些奇药,让父亲念着她。”

  她说着,笑意更浓了两分,眼帘轻垂:“家中琐事,让皇后娘娘见笑了。”

  皇后禁不住地轻吸了口凉气。一直以来她也有过困惑,觉得佳妃纵有千般好万般好,总归也不至于让皇上为她着迷至此才是。

  冯昭仪言,而就像一根针,刺破了那层不薄不厚的窗户纸,让里头的东倏尔显出来,令她豁然开朗。

  好一阵心惊肉跳,皇后按捺住心神,跟自己说:莫急。

  冯昭仪只是凭空一想,未有证据,佳妃也未必就是那样恶劣的人。

  若佳妃是,那则必要清君侧才好。

  皇后幽幽地长缓一息:“佳妃身份尊贵,膝下有皇子,不是凭着几句猜忌就能动得了她的,需有实证才好。”

  “皇后娘娘言极是。”冯昭仪温婉颔首,“臣妾只是想着,万一自己胡思乱想地猜对了,此事或许就是毒芹一案的转机。而这事要查白,也未必需要佳妃从紫宸殿出来,只需先查查纯熙宫便是了。”

  “查纯熙宫……”皇后面显犹豫。

  倘是早些候才好,偏偏今日她刚为佳妃的事在紫宸殿与皇帝起了几句争执,若贸然去查,即便查出了什么,他怕是也不信。

  冯昭仪却像是看破了她的疑虑,垂眸含笑:“这查纯熙宫,也不必是娘娘亲自去。因着毒芹一案尚未查,娘娘反该避嫌才好,免得平白惹上什么栽赃之嫌。臣妾觉着,娘娘从后宫之中选一位与佳妃不曾交恶亦不算亲近的位娘娘去查,如此自能行事正,既能查个白,也不让小人有趁之机以致污了佳妃清白。”

  这一席话,谓将是非曲直说了个白,再正不过。

  皇后不自觉地点了头,首先想到的自是位份高的舒妃,无奈舒妃在称病,闭门不出。

  接着就是贤嫔与谨嫔了,贤嫔又与佳妃要好,她于是道:“那就谨嫔吧。若云,你去传她来。”

  “诺。”若云福身,即刻从殿中告退。皇后将冯昭仪言反反复复想了一遍,愈想愈觉心惊。

  紫宸殿,灯火通至入夜。

  楚稷想着事情牵扯到顾鸾就睡不着,索性着人取了这几日查下来的案卷,翻来覆去地读。

  其实,根本查出什么,首先便卡在了那去送饺子的宫女那里。

  那宫女打着顾鸾与御膳房的名号,送完就,张俊自是先查了御膳房与纯熙宫,一无获。除去这两个地方,宫中的宫女就太多了,皇后也记住她长什么样子,想这人找出来,如同大海捞针。

  除此之外,关键的罪证就是那几根毒芹。张俊已仔细盘问过附近的宫人,问他们曾见过什么形迹疑的人靠近纯熙宫。无奈栽种毒芹的那片地方狭窄偏僻,实在人迹罕至,宫人们有印象。

  这般下去,事情便很棘。若是不了了之,一则给永昌留下隐患,二则也难洗清顾鸾的嫌隙。

  半夜里,顾鸾翻了个身,光线一亮,她就清醒过来。

  抬了抬眼皮,她望着殿中通的灯火一愣,视线转而落在楚稷身上。

  他就在她身边,却睡着,坐在床上,里不知翻着什么东。

  她便也撑坐起来,靠到他的肩头:“怎的不睡?便是不上朝也不能这么熬呀。”

  “睡不着。”他说。她定睛,看出他里拿的乃是案卷,于是伸,将两本薄薄的册子合了起来:“日再看吧。事情终是要你做的,你别这样发愁。”

  楚稷苦笑:“一盆盆脏水泼过来,硬是一点端倪查不出,我不信。若她们觉得遮掩得好就能让事情不了了之,是打错了算盘。”

  顾鸾宽慰他:“不不了了之的。”

  这样的安慰听来很是无力,楚稷当回事。静了半晌,却听她怔怔又说:“便是我们想不了了之,始作俑也不愿意的。”

  楚稷一滞,转头看她。

  她笑了声:“做了这么大一个局,当然是要拉我下水,岂能止于不了了之之?眼下你不治我的罪,她们必定要有为,或许便能露出马脚了!”

  楚稷回过味,也笑一声。她就势将那些案卷交给张俊撤,拽着他躺下:“先睡吧。”

  “好。”他翻身抱住她,薄唇不老实地在她面上亲来吻去,“好你聪,有你我怎么办。”

  “说什么呢。”顾鸾嗤笑,“你不过是一叶障目罢了。”

  “不是。”他矢口否认,语中一顿,边说边绷不住笑音,“我是关心则乱。”

  “夸上自己了!”她信拍他,被他捉住,抱得更紧了些:“快睡,不要闹了。”

  谁先闹的!

  顾鸾瞪一瞪他,闭上眼睛。宫人悄无声息地吹熄房中灯火,满殿一片安宁。

  翌日天不亮,安和宫便热闹起来。谨嫔梳妆妥当,立在镜前犹豫再三,终是带着宫人出了门:“吧。”

  她不想得罪佳妃,皇后的懿旨也不得不听。

  况且皇后说得清楚,只是看中她从无大过,又与两边不相熟必能正行事,这才找的她。说白了,她只是去秉查上一查,又不是帮什么人去栽赃佳妃。若佳妃清白,自然无事,反倒要谢她帮她洗清嫌隙。

  想清这些,谨嫔不再心虚,带着宫人浩浩荡荡地行至纯熙宫门前。这些日子天气冷了,佳妃又要在御前“当差”,许多候便懒得回来,索性住在紫宸殿里,两个小皇子也留在那儿,纯熙宫便已颇有几日不见她的人影。

  位宫嫔不在,宫人们多少放松三分,宫门口值夜的宦官就倚着墙根睡了。乍觉有人推门,那宦官醒过来一看,忙叩首:“谨嫔娘娘安。”

  谨嫔定住神:“本宫奉皇后娘娘谕搜查纯熙宫。”

  说话间,令牌已在夜色中亮出,那宦官一愕,匆忙推开门,又滞了滞,立即往纯熙宫内奔去。

  “贤嫔娘娘!”这宦官直奔贤嫔住处。天亮,这几日又无晨省,贤嫔原睡着。猛然被宫人惊醒便知不对,起身就问出了事。

  那宦官将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,贤嫔心生惊异,边起身边道:“来人,帮本宫梳妆。”又一睃那宦官,“你速去紫宸殿回话。这些日子也有早朝,皇上应是能即刻过来。”

  与此同,正殿内已乱了起来。宫人们不敢违抗皇后谕,脸色却不免难看,红稀绿暗两个宫女立在谨嫔面前,神色恭谨地告诉她:“佳妃娘娘身边的一应宫人是御前拨下来的,要向佳妃娘娘尽忠,更要向皇上尽忠。今日这般的阵仗,奴婢们真是不曾见过。”

  这话说得谨嫔心里也虚,强撑着笑:“姑娘多担待。”

  话音未落,身后遥遥一声:“谨嫔妹妹。”

  谨嫔回过身,朝来一福:“贤嫔姐姐安。”

  “这是怎么了?”贤嫔诧异地望了眼殿里,“事关佳妃娘娘,你该知道轻重才是。如此贸然搜起宫来,皇上那边……”

  谨嫔垂眸,给她看中令牌:“皇后娘娘谕,臣妾不敢不听。”

  贤嫔一瞧她这副神色,知她是硬被推出来的。便摇摇头,姑且挥退了红稀绿暗,攥了攥谨嫔的:“你既也为难,那为着一儿皇上问起来你好交差,姐姐得罪了。”

  “什么?”谨嫔正自一怔,贤嫔回身:“你们去,将纯熙宫各处围起来,不论是纯熙宫宫人是谨嫔身边的宫人,只许进不许出。”

  谨嫔这才注意到不远处墙下的阴影里立了两列宦官,人数之多,只怕贤嫔是吧纯熙宫能调的人全调了来。

  仔细一想,谨嫔白了她的意思,不无感激地福身:“多谢姐姐。”

  一之间,贤嫔看向谨嫔的神色多有几分怜悯。

  皇后与宠妃相争,原不关她们的事。前有舒妃、后有谨嫔,一个个被牵扯进来。

  贤嫔觉得皇后如此行事不太厚道。

  “娘娘!”殿中传来一唤,二人一并转头,是谨嫔身边的掌事枫锦疾步了出来,“奴婢在佳妃娘娘的床褥之下找到了这个。”

  枫锦迈出门槛,指间捏着几个薄薄的纸包。

  紫宸殿,宫人忽然前来禀话,顾鸾就先醒了。念及楚稷昨夜睡得太晚,她原不想扰他,待得听完宫人禀之事,却又不得不折回床边叫他起来。

  楚稷被从睡梦里拉出来,听她说话脑海里浑浑噩噩。她说完很是等了一儿,他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,蓦地坐起来:“搜宫?!”

  顾鸾点点头:“是。”

  他又问:“谁下的旨?”

  “……”顾鸾一听便知他刚才醒过来,又说,“皇后娘娘。”

  “胡闹。”楚稷眉头紧锁,匆匆下床。宫人们赶忙进来侍奉,不出一刻,御驾就浩浩荡荡地出了殿门。过之处,宫人皆隐约觉出不对,无不瑟缩下拜,头不敢抬一下。

  纯熙宫内,万籁俱寂。

  片刻之前,殿中的动静惊醒了几位随居宫嫔,在贤嫔之后,陈昭容与闵美人也先后到了。紧接着,消息渐渐传开,宫中不知有多少等着看佳妃热闹的人,找了说辞赶来一观究竟。

  而纯熙宫里,偏真就搜到了东。

  谨嫔不敢耽搁,即刻着人去回了皇后,皇后暗惊,当即往纯熙宫赶来。

  前后脚的工夫,皇帝与佳妃也到了。

  伴着那声“皇上驾到”,原就寂的殿里更是安静了一重。皇后率众妃迎至殿门处惊驾,皇帝一言不发,进殿落座。

  皇后沉住气,上前福身:“皇上,臣妾命谨嫔搜宫,原是为着毒芹一按。未成想搜到了些意料之外的东,太医已然验过……”

  楚稷眉心微跳:“搜到了什么?”

  皇后稍稍偏头,一宫女就以托盘盛着几枚纸包上了前,皇后轻喟,曼声:“这是在佳妃的床褥下搜出来的。太医说……乃是助男女动情之,药力不大,并不至于让人乱了心智,精妙之处却在于若长久服用,致人上瘾,去想……”皇后轻咳,“去想服药做的事、见过的人。”

  这话说完,满座一片惊吸冷气之声。

  楚稷目光睃过那几个纸包,面色沉到极致。

  笑话,她给他用这个东?上一世是他对她念念不忘,让他给她下药差不多。

  戏谑之语在脑中一划而过,楚稷睇了眼立在身边的顾鸾。

  她脸色很不好看,虽不见惧色,却紧紧绷着,惊怒交加。

  “别慌。”他捏了下她的,口吻轻松,“坐。”

  顾鸾回神,依言坐到侧旁,定住心神:“是不是臣妾的东,殿中一应宫人皆能作证。”

  燕歌闻言上前:“奴婢日日为娘娘收拾床铺,从见过这些东。”

  “娘娘身边的人,自然不说娘娘的不是。”有嫔妃狐疑地打量起燕歌来,“是该让宫正司审过才是。经上几道刑,是真是假便分了。”

  “屈打成招这一套也想用到本宫身上来?”顾鸾看过去,含着笑,“许婕妤的父亲是刑部郎官,婕妤张口就是动刑,本宫要担心刑部有多少冤案了。”

  这句话有效地将许婕妤唬住了,她面色一白,不敢再贸然说一个字。

  顾鸾稳住心神,仔细想过方才闻的每一个字,启唇不疾不徐地问道:“方才是谁当值的,传来回话。”

  殿中安静,将她的声音衬得四平八稳。不多,数名宫女宦官就一齐入了殿来,下拜见礼。

  顾鸾扫了眼:“你们是御前调来的,本宫信你们不害本宫。办这事的是谨嫔,本宫与谨嫔从未交恶,亦相信她不栽赃。”

  自她与皇帝进来,谨嫔就一直低着头,闻言才骤然松了口气,欠身道:“娘娘鉴。”

  顾鸾不多理她,目光在面前的一众宫人身上划着:“本宫有几句话要问你们,你们想好了,如实答来,别处岔子。”

  众人齐而低地应了声“诺”。

  顾鸾道:“这几包药是如被找出来的?谁看见了?”

  霜白闻之叩首:“当是奴婢在寝殿里,看到枫锦与榴锦两位姑娘翻的床褥。东是枫锦姑娘发的,从床褥下取出来就出去禀了谨嫔娘娘。”

  顾鸾点点头:“这几日本宫不在纯熙宫,有无旁人进殿?”

  “有。”红稀摇头,“奴婢们不敢怠懒,日夜有人守在殿中,不曾有过半个外人。”

  “那本宫再问你们。”顾鸾的声音放得更缓了些,“谨嫔的人进殿搜宫之前,你们搜他们的身有?”

  这回,众人一滞。

  红稀绿暗面面相觑两息,满目心惊地摇头:“……有……”

  “本宫料想是有。”顾鸾垂眸微笑,遂起身,朝帝后一福,“臣妾身边的宫人从前在御前当差,不沾后宫纷争,若去搜宫,必不有人搜她们,情急之下想不到这些是难免的。但既说不清进来搜宫的人干不干净,搜出的东,如栽得到臣妾头上?”

  不及说完,谨嫔脸上血色骤失,骇然跪地:“皇上,臣妾不敢栽赃佳妃娘娘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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